20年“友好条约”正式失效，俄乌真正“友尽”

2014年6月，俄罗斯总统普京和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在法国参加诺曼底登陆70周年纪念活动。图片来源：网络

当地时间4月1日，乌克兰外长克利姆金宣布，乌俄友好、合作和伙伴关系条约（乌俄友好条约）当天到期，条约正式失效。俄罗斯外交部随即确认了这一消息。

乌俄友好条约由乌俄两国于1997年签订，并于1999年生效，条约有效期为10年。2009年，该条约曾自动续约10年。条约规定，乌克兰与俄罗斯两国关系建立在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基础上，承认苏联时期划定的边界，一致同意通过和平方式解决一切争端，明确两国关系具有战略性。然而，2014年3月以来，克里米亚入俄以及乌克兰东部地区冲突等一系列事件之后，俄乌两国关系迅速恶化。据乌克兰外交部统计，2014年3月以来，俄乌间签署的415项协议中已有44项被废止，而在两国关系恶化的背景下，乌俄友好条约事实上已是一纸空文。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2018年9月，乌克兰外交部向俄罗斯外交部递交废止条约相关文件。同年12月，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签署相关法律文件，明确该条约于2019年4月1日到期并失去法律效力。这意味着，在过去300多年间曾经亲密无间的俄罗斯与乌克兰两国，最终分道扬镳。

从目前看来，俄乌关系的未来走向也不容乐观。3月31日，乌克兰总统大选第一轮投票结束。根据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的统计，喜剧演员泽连斯基和现总统波罗申科将进入下一轮，而这两个人都不是亲俄派。这也是乌克兰总统选举中首次没有任何亲俄派候选人进入总统大选的有力竞争者行列。

这直接反映出乌克兰国内外局势的变化。苏联解体之后，乌克兰成为大国博弈的棋子，美国希望将乌克兰拉入欧盟和北约，压缩俄罗斯面对欧洲的战略缓冲空间。而乌克兰对向西进入欧洲，还是继续向东亲近俄罗斯，在2014年前存在巨大分歧。

同时，乌克兰族与俄罗斯族之间的民族矛盾以及双方在经济和政治力量上的不对称，在过去20多年里持续撕裂乌克兰社会。由于苏联时期的经济政策，乌克兰主要工业区集中在俄罗斯人聚居的东部地区，而乌克兰人聚居的西部地区以农业为主。苏联解体后，乌克兰转型过程不顺利，陷入经济困境，经济困境又导致政治危机。过去10年间，乌克兰亲俄派和亲美派不断轮流执政，相互抵牾的政治经济政策和持续不断的政争，使乌克兰发展停滞不前。加之克里米亚入俄等事件的影响，乌克兰国内民族主义情绪高涨，“向西看”逐渐成为乌克兰政治精英与底层民众的共识，乌克兰退出乌俄友好条约，实际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显而易见的是，条约作废将对两国经贸关系产生明显负面影响。由于乌克兰可能进一步废除更多两国协议，两国企业在对方国家将可能面临更多行政和司法壁垒。虽然目前俄罗斯依然是乌克兰最大贸易伙伴，但在乌克兰追随美国和欧盟加入制裁俄罗斯的行列之后，两国经贸关系将面临更多阻碍。两国公民在对方国家得到的保护，也可能因为条约作废而削弱。

过去5年里，由于政局动荡、东部陷于战乱、西方援助口惠而实不至，乌克兰经济陷于困境；而俄罗斯则由于克里米亚问题与美欧对立严重、遭遇多轮制裁，经济损失惨重。这两个地理相邻、同属斯拉夫人的国家，最终因为彼此战略目标和地缘政治格局从兄弟走向反目，最终的受害者依然是两国民众。（海外网评论员 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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